六月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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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时节又逢君(六)


远山苍翠,明媚的阳光落入石缝中,落在山洞里那株红杏树上,杏花如同烟霞浮在枝头。

陆小凤看着楚修竹:“你只知道这种杏花和有毒的百花散放在一起会让人昏睡,却不知道还有一种效果。”

楚修竹变了脸色:“什么?”

陆小凤道:“你看看你右手手腕的内侧。”

楚修竹拉起衣袖,只见右手腕上有一条红色的痕迹。

楚修竹讶然:“这是什么?之前明明没有!”

花满楼道:“这就是另一种效果,我在试验的时候偶然发现,这种杏花和有毒的百花散,再加上落星草,三种药效混合反而会变成一味良药,而这味药竟然和我调制的清毒散一样。”

陆小凤抱着手臂笑道:“花满楼的这味清毒散非常特别,服用后手腕上会出现一条红线一样的痕迹,药效被完全吸收后红痕才会消失。”

陆小凤知道,是因为他曾经试过。

楚修竹似想起了什么:“那杯茶……”

花满楼点头:“来这之前我们喝的茶里我加了落星草,但现在只有你的手腕上出现了红痕,因为你曾长时间接触过杏花和百花散,药效已经沉积在你体内。我们虽然也接触过,但时间太短,而且分量不大,所以碰到落星草也不会产生反应。”

楚修竹放下衣袖,冷笑道:“这又如何,你们别忘了楚疏寒的杏云居在楚家,我随时都能接触到这两种东西,有什么好奇怪的。”

花满楼摇头:“若是这样,你早就中毒身亡了,我说的长时间接触是在这一个月之内,超过一个月它们形成的药效就会变成毒药。”

陆小凤接着道:“而且之前花满楼曾问过你知不知道楚疏寒会调制百花散的事,你当时回答的是不知道。楚疏寒答应过花满楼不会将有毒的百花散轻易示人,你和他虽出自同族,但为了安全起见,他绝不会让你接触到。”


楚修竹拍着手,笑道:“精彩,真是太精彩了,那你们倒是说说我为何要这么做。”

司空摘星走了过来:“这个我来告诉你,之前我和你们分开并不是因为我有急事,而是陆小凤让我秘密去岭南查你们楚家的事。”

司空摘星是陆小凤的朋友,那种时候他怎么可能跑去做无关的事。

楚修竹敛了笑容,司空摘星继续道:“我查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楚疏寒五年来闭门不出,而这五年来楚家能见到他的人只有你一个,是你告诉楚家人楚疏寒一直在杏云居研究医术,除了你不见任何人,也是你在三个月前突然告诉楚家人楚疏寒失踪了。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其他楚家人并没有见过楚疏寒一面。”

陆小凤道:“收到司空摘星传来的消息,我便有一个怀疑,这五年,楚疏寒是不是真的在杏云居。”

楚修竹的脸色已经完全变冷:“你们还查到了什么?”

司空摘星走了几步,道:“还有另一件事,这次被挖眼的吴坤、林志、陈泰和李鸿四人,在楚疏寒失明后曾去过楚家,但他们见的人不是楚疏寒,而是你,我们怀疑他们四人是看见了什么秘密。”

陆小凤看着楚修竹道:“他们看见的很可能就是楚疏寒中毒失明的真相,而这件事,与你有关。”

楚修竹脸色很难看:“你凭什么这么说?”

陆小凤道:“司空摘星曾经去过吴林陈李四家的库房,看见过一些特殊的宝物,而这次他去岭南,发现那些宝物是从楚家流出去的,司空摘星将这个发现传给我后,我有一个推测,那四人很可能看见了你对楚疏寒下手,以此要挟你,从而得到一些东西,比如那些宝物。”

楚修竹辩解道:“这世上相似的宝物多了,你们凭什么确定一定是来自楚家。”

司空摘星不满道:“我怎么可能看错,你也太小看我了。”

偷王之王司空摘星,任何人都可能看错,唯独他不可能。

楚修竹无话可说,陆小凤接着道:“他们这五年来一直要挟你,你终于忍无可忍,于是策划了这次的事,装成楚疏寒对他们下手,他们只会以为是楚疏寒终于发现了当年的真相,开始报复知道这件事的人,而丝毫不会怀疑你。”

楚修竹沉默片刻,又道:“李鸿说他看到了楚疏寒的脸,你又如何解释?”

陆小凤道:“这次凶手作案不同前三次,李鸿说他是被点住穴道,清醒着被人挖去眼睛,但他房里却又有杏花和百花散,这很矛盾。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凶手让他昏睡后又给他解了药性,故意让他清醒过来看到楚疏寒的脸,坐实楚疏寒就是凶手。其实那个人并不是楚疏寒,而是你派去冒充他的人。”

楚修竹笑道:“听起来很有道理,你又有什么证据?”

“当然有”,陆小凤指了指躺在石床上的那个人,“就是他。”

陆小凤看了一眼司空摘星,司空摘星走上前,在那人脖子上按了几下,而后取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很普通的脸,这个人根本不是楚疏寒。

司空摘星看着那张人皮面具,点评道:“易容的手法不错,不过跟我比还差得远。”

楚修竹后退一步,沉着脸道:“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

陆小凤抬手戳了戳自己的脸,道:“刚进来的时候你去检查尸体,司空摘星对我做了这个动作,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人是易容的,论易容术,没人比得过他。”

陆小凤道:“你让这个人易容成楚疏寒的样子对李鸿下手,事后又杀人灭口,证据就在他的手上。”

陆小凤抬起那人的右手,手心上有三个很明显的红点。

陆小凤挑眉:“其实李鸿在吴坤和林志出事后就知道那个人一定也会对他下手,所以一直在防备,他在卧房里设置了机关,不过没什么用,唯一起到作用的恐怕就是那三枚毒针,这种毒针细如牛毛,中针后人根本不会察觉,而且毒性三日后才会发作,这时中针的地方才会呈现出伤口。”

陆小凤摊了摊手:“所以就算你不杀他灭口,他也会毒发身亡。”

楚修竹沉声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陆小凤道:“昨晚我避开你去找了李鸿,他虽然没说别的事,但他回忆起那天晚上他匆忙之下将放置在床头的毒针射向凶手的时候,凶手抬起右手挡了一下,那三枚毒针很可能射中了凶手的右手心。因为毒针是他偶然得到的,他并不知道管不管用,所以之前忽略了这件事。”

陆小凤看了看那个人死去的人,道:“而要证明这个人是你的人也很简单,做这件事你只能派你十分信任的人去做,而且那个人武功还不能弱,这样的人选只可能是楚家人,楚家人都有很明显的特征,这点你比我们都清楚,不用我多说了吧。”

楚修竹大笑起来,面露赞赏之色,道:“陆小凤不愧是陆小凤,你果然很聪明。不错,你说的这些都对,是我做的,不过有一点你错了。”

陆小凤道:“什么?”

楚修竹道:“楚疏寒这五年确实在杏云居,只不过不能自由行动,而且他三个月前也确实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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