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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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村日常


#十月三日解雨臣生贺#​

“天真,快来把这只鸡宰了!”​

我正在厨房切菜,被胖子的大嗓门一吼,刀一抖差点切到手。提着菜刀出去一看,胖子才刚从篱笆门进来,手里倒提着一只有些眼熟的肥母鸡。

闷油瓶坐在院中的小凳子上,头也不抬的择菜。小花靠在树荫下的靠椅上看书,听见声音抬头看了看胖子,低头继续看书。

“这鸡哪来的?”​我狐疑的看着胖子,非常怀疑这只鸡的来历。

“王大婶给的呗,难不成我偷的啊,胖爷我是那样那样的人吗?”胖子翻了个白眼,晃了晃手里的母鸡,母鸡扑腾了两下翅膀。

难怪这鸡看着眼熟,原来是王大婶家那只被胖子觊觎已久的宝贝鸡。

“你还把鸡给捉来了,就不怕王大婶放狗?”

“都说是王大婶给的,天真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快来把鸡宰了。”胖子甩了甩手,把那只母鸡甩得乱叫,扑腾了一地鸡毛。

“不去,你自己来”,我转身走回厨房,“我还要切菜。”

“哎,天真你怎么这样”,胖子提着鸡跟进来,“胖爷我都当苦力把鸡弄回来了,你宰一下怎么了,总不能让大花那个寿星自己动手吧。”

我把菜刀放在菜板上,看了看胖子手里那只快被他弄断气的鸡:“给小花的?”

“不然呢,人那么大个老板,不在大酒楼里办生日宴跑到这么个穷山村,还不给人吃顿好的啊?”

那只鸡最终还是我处理的,在我和胖子争论到底是要煲鸡汤还是做黄焖鸡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谈笑声。

从厨房的窗户看出去,小花站在篱笆前被一群拿着鸡蛋、花生和水果的大婶围住。闷油瓶仍坐在那个小凳子上,菜已经择完了,正在发呆。

胖子戳了戳我的胳膊,挤挤眼睛:“小哥的地位不保啊。”

“什么地位?”我看了看闷油瓶,又看着胖子,没懂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村草啊”,胖子看着那些大婶把东西往小花手里塞,“你瞧你瞧,以前她们的东西都是送给小哥的,现在全给大花了。”

确实,之前雨村的大婶大妈们时不时送点东西过来给闷油瓶,但闷油瓶总是冷着脸还不爱说话,所以东西都是让我和胖子转交。当然,最后都变成我们三个人共同的口粮。

但自从前几天小花和瞎子来了后,大婶们就转移了目标,开始给小花送东西。小花和闷油瓶一样,长得好看,但小花爱笑,还会和她们聊天,大婶们可能觉得小花比冷冰冰的闷油瓶好相处。

我看着小花和她们说笑,脸上笑容完美,无可挑剔,在阳光下带了几分暖意,身上仍是粉衬衫,不过敛了凌厉,只剩下柔和。

这个沐浴在暖阳下,轻倚在篱笆前和大婶们闲扯家常的人,丝毫不像九门中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解当家,那些黑暗与冰冷似乎再也侵蚀不到他。

“这样也好。”

“天真你说什么?”我刚才那句话声音太小,胖子没听清,偏过头问。

“没什么。”我摇头。

胖子也不纠结,转头去看的时候小花正捧着一堆土特产和那群大婶告别。胖子笑了两声,指着盆里那只处理好的鸡:“天真我跟你说,就这只王大婶的宝贝鸡,之前我看一眼都要放狗咬我,今天我随口提了一句大花过生日,就直接把鸡给我让做了给大花补补,嘿,这不是区别对待吗?”

“什么随口一提”,我白了胖子一眼,“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不是早就惦记这只鸡了。”

胖子挽了挽袖子:“哎,胖爷我是这种人吗?”

小花把那堆土特产抱来厨房放着,看了一眼盆里的鸡,问我和胖子:“你们怎么还没弄?”

胖子没回答,从那堆土特产中抓出一把新鲜花生剥着吃,还叹了口气:“果然长得好看是可以当饭吃的。”

小花笑了笑没说话,显然同意。

我没理胖子,问小花:“你想喝鸡汤还是吃黄焖鸡?”

小花想了想:“都做吧。”

“……行,今天你最大你说了算。”我认命去宰鸡。

胖子腾出一只手拍拍我的肩膀,嘴里还嚼着花生:“等你宰好了看胖爷给你露一手。”

小花出了厨房走到院子里,胖子才想起来半天没看到瞎子的人影,扯着嗓子问了一句:“黑瞎子去哪了?”

小花坐到树下的靠椅上,抬头看了看天:“在你后面出去的,说是去捉鱼,也快回来了。”

“哟,说我呢。”说曹操曹操到,瞎子慢悠悠走进院子,手中提着两尾鱼,嘴里叼着一根草。

胖子继续在厨房喊:“正好,把鱼弄好了拿进来。”

鱼最后是闷油瓶处理的,瞎子说他捉鱼捉累了要歇会,把鱼递给闷油瓶,洗了手后就搬了张椅子放到小花旁边。

小花在看书,唇角微微上扬,瞎子在旁边闭目养神,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落了两人一身斑驳光影。

我突然就想到一个被人用烂的词,却又再合适不过——岁月静好。

胖子炖鱼的时候我被赶出了厨房,闷油瓶被留在里面打下手。

我也坐到树下,跟小花吐槽:“为什么每次炖鱼胖子都要把我赶出厨房,我厨艺又不差。”

小花的目光从书上移到我脸上,半天才说话:“你做别的菜还好,做鱼……一言难尽。”

我不服气的反驳:“有那么差吗?”

瞎子在旁边淡淡“嗯”了一声。

“……”

所有的菜弄好已经是晚上,胖子还做了个蛋糕,虽然有点小,但至少像模像样的。

月色很好,胖子非要在院子里摆桌子吃饭,美其名曰“月光晚餐”。

瞎子看了看桌上的菜,坐了下来:“还挺丰盛。”

胖子笑得得意:“那是,咋们大花过生日还能随便吃吃不成”,说着又将一瓶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酒放在桌子上,“这可是胖爷我珍藏的好酒,要不是大花过生日才不给你们喝。”

小花弯了眼,看着胖子笑:“非常荣幸。”

我们五人围坐在桌子旁边,胖子倒了酒。

“干杯!”

酒杯碰到一起,声音清脆。

“来来来,祝大花生日快乐,那个什么,祝我们大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公司越来越好,钱越赚越多,然后带我们飞,带我们浪……”胖子端着酒杯开始喋喋不休。

“行了行了,胖子你哪这么多话,酒还没喝就醉了,来,小花别理他,生日快乐!”

“哎,天真同志,这我就得批评你了……”

我们喝得开怀,连闷油瓶都喝了不少。

小花似乎是醉了,脸有些红,轻轻晃着酒杯,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是那种和朋友在一起才会有的笑容,很真诚,很温暖。

“吴邪,我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声名在外的解当家,肩上的担子太重,脚下的路太难走,一言一行都有人关注着,很少能摘下面具,放下防备,肆无忌惮的醉一场。

幸好,在这个安静平和的雨村,还有几个生死之交。

我抬头看着小花,月光落在他眼底,宁静澄澈。

月光如水,天地清明。闷油瓶端着酒杯慢慢喝了一口,瞎子又倒了一杯,胖子趴在桌子上还嘟囔着要敬小花酒,小花笑着摇了摇头。明月映在杯中,我突然想起以前看到过的半阕词——

“须酩酊,莫逡巡。九霞杯冷又重温。壶天自是人难老,长拥笙歌醉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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